【瓶邪】你老了
小短篇
接十年，是关于小哥说吴邪老了的沙雕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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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了。”
……
我抽出根烟点上，十年间压在我心头的事总算有了着落，心中不算轻松，也没有预料中的欣喜，我已经很少有这种情绪。
小花已经带着人走了，石缝外面只有我的伙计等着，坎肩这小子举着手电直往我脸上照，让我意外的是王盟这货竟然没回去。
还有脸见我，不错。
今晚下山是不可能了，只能在山上修整。物资有损耗，帐篷被人面鸟整坏了很多，但是挤挤还够用。
闷油瓶一路在后面跟着，头发胡子虽然长，还没到离谱的地步。胖子揽着他的肩膀，一路子扯着嗓子嚎，难为闷油瓶能忍得住，不知道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十年，听力有没有退化。
火点了起来，我身后的伙计摸出了几瓶烧刀子喝着，吵吵得鸟飞了一片，胖子很快也蹭了过去。王盟找了个离我最远的地方缩着，跟个鹌鹑似的，我也没心思找他麻烦。
在山上透过层层的树冠往上看，真正能让人感到夏天痕迹的是那几颗星子，似乎在长白山也只有春夏交际的舒适才让人想抬头看看天。
火光闪烁，身后那群家伙依然在闹，我的心却是十年少有的沉静，我又有点恍惚，有点想睡。
我深深吸了口烟，想让自己打起精神。闷油瓶在看我，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眼神沉静如一片湖，并未因为一切都结束而有一点的软化。他的胡子已经清理过了，时间好像在这个人身上失去了作用，他一如十年前一样年轻，不管是时间，还是俗世的人和事都难以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就在我看着他发呆时，闷油瓶突然站了起来。
我脑子里一炸，略有些混沌的意识顿时清醒过来，紧跟着他站了起来。我张了张嘴，烟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溅出几个火星。盯着面前起身要离开的人，我突然想笑，心揪起来又无力的放松。
我沉默的看了闷油瓶一会儿，伸手捞过我的背包朝他扔了过去。
他转头，眼里少见的带上了惊讶和不解。
我又点了根烟，说：“这包里有些装备，你用应该够了，哦，还给你办了张身份证，买个票什么的方便点。”
对于他的离开，我早有些预感，但事实还是让我有些焦躁。
他依然看着我，眼里的疑惑更深。估计是在疑惑我竟没有想十年前跟个煞笔似的追着他问。
我咧了咧嘴，想露出个笑：“小哥，我老了，你要是需要人手，给我说，我拨给你，只是我老了……跑不动了。”
我深吸了口气，闷油瓶既然要走，就说明事情还没结束。
十年，我拼命挣扎了十年，我以为全结束了，但也许我知道的那些在他看来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环，他依然像十年前那样，从张家古楼里出来又挣扎着要走，这水我硬着头皮淌了十年，却依然了结不了他的宿命。
“我……”
一种莫大的无力感笼罩住我，青年时的焦躁又一次降临在我身上。我猛吸了口烟，嗓子里一阵发痒，身体的警钟敲响，我一阵阵眩晕想睡，这种多年来一切都是徒劳的无力感甚至让我想钻进睡袋里抱头痛哭一场。
我的身子一阵阵发软，只能把手插进口袋里，握紧，掩藏住手指的颤抖。我的伙计已经察觉到异样，安静了下来，看到他们我知道我还不能倒，于是清了清嗓子，说：“小哥，对不起，我老了，我……”
“吴邪。”闷油瓶把包放下，以一种奇怪的语气叫了我一声，打断了我的话。
他抬起头，脸上是一种淡淡的无奈的笑意，这让我想到多年前海底墓通道里我给胖子涂“爽肤水”的那一幕，他也是这样笑，不过这次柔和了些许。
他说：“吴邪，我只是想上个厕所。”
说完转身走了。
……
！！！
我叼着烟，只觉得脸部充血，热度从脖子直往头顶蒸，半晌咬牙憋出两个字：“卧槽！”
然后转头看向篝火旁安静下来盯着我的伙计怒吼：“看什么看！该吃吃该喝喝！”
他娘的，没见过老板犯傻吗？
临近天明，我，小哥，胖子挤在帐篷里眯了一下。
胖子不一会就响起了震天的呼噜声，我让他吵得睡不着，恨不得扛起来把人扔进人面鸟嘴里。
不过就算是人面鸟，遇到胖子这种型号的也得噎死。
我侧过身，用胳膊堵住耳朵，却正好看见闷油瓶睁着清亮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的脸又有点烧，丫的这货是在青铜门里睡够了是吧！
在胖子响亮的呼噜声中，闷油瓶朝我了过来:“吴邪。”
“干嘛！”记着之前的丢脸，我没好气地应了一声，改为平躺。
“骗你的。”他说。
“啊？”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不老。”他说完便消了声。
—END—
这篇，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第一篇瓶邪文，写于2015年。那时候我还只是个苦逼的高三生，扣着时间的缝隙追坑，一时心血来潮摸鱼写了这篇短篇，还是高考作文的规格，八百字多一点 。
怎么说呢，能看出当时的自己在很努力的模仿三叔的文风，小孩子装大人腔调的感觉。
这个短篇首发于瓶邪贰零壹伍论坛，我自己没存档，一直以为丢了。后来阴差阳错发现有姐妹存了这篇，太感慨了。
很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