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only,不拆不逆

【瓶邪】地图

时间线是瓶邪在一起四十多年后

吴邪即将寿终正寝

小哥失忆了

视角是张家一个年轻族人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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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失忆是很突然的事。


张家的失魂症不定期发作,族长这四十多年来居然没有发作过一次,这在张家是足以被记录下来的大事。

但是谁都没想到,平安了四十多年的族长,竟然在一次回香港的路途中失忆了。

张家接到族长时,第一时间给福建那边去了消息。海客叔他们的心情很不好,因为族长这次回来就是进行张家张起灵的交接仪式,族长在这个时候失忆,很可能影响到张家接下来的几百年。


我是张家的新一代,虽然久仰张起灵的大名,但我太年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族长。

未失忆前的族长我没见过,但从小到大,族长总伴随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在族人口中出现。

吴邪,一个普通人,现在已经垂垂老矣。


见到族长时,我很惊讶,惊讶于他的年轻。在他脸上根本看不到岁月的痕迹,只有眼角的一丝细微纹路,昭示着这个人即使作为张家人,也算不上年轻了。

不过,我也很奇怪,看族长的状态,他还可以当很久的张起灵,为什么要急着交接?


族长的眼神冷漠而平静,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波澜。我没有太惊讶,因为张家的教科书上已经对张起灵有了足够的描写。

但是从前跟族长经常联系的那几位叔伯,却是一副震惊的模样,他们的表情有些怀念,又有些心酸,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我心里疑惑,海盐叔他们不是跟族长很熟吗?怎么会这副模样?而且我扫了一眼,发现海客叔没来,我猜测应该是和福建那边联系。


族长失忆,原本准备好的事情自然要推后,我本以为族长会立刻回福建或者杭州,毕竟以往他都是这样,从不在香港多待,据说是家里催得紧。

但是这次,族长却在香港常驻了下来。

更让我疑惑的是,族长呆在香港的这段时间,海客叔从不在他面前出现,后来干脆带了个人皮面具才去见族长。


海客叔当年是我的的伪装课教师,我跟他颇为熟悉,抽了空便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叔,族长这次怎么不回去?吴邪不急吗?”

因为族长出事,海客叔最近记急得焦头烂额,他从我手里抢了一根烟,把脸上面具撕掉,抽了口烟。

据说年轻时海客叔的脸跟吴邪一模一样,这几十年来没有继续调整,已经变得很不像了,但是看着海客叔,偶尔很能看到他脸上五官透露出的一丝柔和,那是不属于张家人的神色。

吧嗒吧嗒把烟抽了一半,海客叔这才叹了口气,把烟踩灭,低沉道:“他时间不多了。”

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吴邪。

也是,一个普通人,现在也该寿终正寝了。


不过我又起了疑惑,正常来讲,这时候吴邪知道族长失忆,不更应该急着见族长,让他恢复记忆吗?

后来我才知道,在海客叔通知吴邪族长失忆的时候,电话那端的吴邪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用他苍老的嗓音拜托了海客叔一件事。

抹掉他的所有痕迹,不要让族长想起他。


-


族长在香港住了下来。

所有人都听从了海客叔的命令,在张家没有人会提起吴邪。

我刚接触族里的事务,跟族长多有接触。我有心和族长套个近乎,但是我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几乎都在望天。

晴天看云,阴天看雨,对周边的人视若无睹。


唯一有点特殊的是,无论什么时候,族长都带着他从福建带来的背包。海客叔应该查看过这个包,没什么暗示吴邪身份的东西,所以就由着族长了。

他就这样守着他的包,一坐就是一整天。

有时候,我莫名的觉得这样的族长有些可怜,但转念我又感觉自己很可笑。

族长有什么可怜的?他就算失忆了,也是张家的族长,以他现在的状态,还能做很久的张起灵。

真正可怜的,是那个被他忘了的人。


因为族长在,也因为海客叔那个命令,族里最近一扫平时的轻松,每个人都有些战战兢兢。

族长一下失去那么多年的记忆,肯定会觉得不对劲,但是别人没有说,他便也没有问。族里每个人似乎都努力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平衡。

但是这种平衡,在今年冬至被打破了。


冬至的早上,族人聚在一起用餐,族长的面前摆了一碗汤圆。

刚开始时,没有人意识到有任何不对,大家聚在一起,气氛很热络。

大家等着族长先动筷子,但是族长始终没有动,他只是安静的,长久的盯着面前那碗白皙软糯的圆子。

气氛逐渐变得冷凝,我看到海客叔脸色猛地一变。

族长静静的抬起头来,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站起来不发一言的离开了。


我不明所以,还以为族长小时候在东北长大不喜欢吃汤圆要吃饺子?

但是海客叔看着饭桌,苦笑了一声:“我忘了,张家没有过冬至的习惯。”

我年纪小,还没什么感慨,却见饭桌上的叔叔伯伯通通苦笑起来。

后来我才知道。

从前的张家,没有节日,节日是吴邪带来的,因为他喜欢热闹。

这样一想,我才发现张家自以为是的隐瞒有多少漏洞。

现在张家一年一聚的习惯,是吴邪带来的。张家涉足的一些生意,是吴邪牵线的。我这一辈进入公立学校上学的习俗,也是吴邪提议的。

吴邪,吴邪,一个普通人,渗进了张家的方方面面。


冬至当晚,族长背着他带来的背包,敲响了海客叔的房门。当时我正在和海客叔商量事情,旁观了这场谈话。

“告诉我。”族长的话很干脆,很简洁,让人又下意识就回答的欲望。

海客叔顶着压力跟族长打太极:“族长,你丢失的记忆都已经以卷宗的形式告诉你了,这……其他我也不清楚是不是?”

我看见族长闭了闭眼,以一种几乎轻叹的语气说道:“告诉我。”

“告诉我他的事。”

这句话,我几乎听出了哀求的意味。


我突然明白了之前为什么觉得族长可怜,因为他不记得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也许是唯一的一个了他温暖,给了他一个家。

但是,他却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我觉得吴邪心真狠,但我又知道,如果吴邪百年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也许对族长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比起得到了再失去,从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更让人好受些。

可惜,偏偏族长还记得,他的记忆失去了,但他却知道自己应该记得什么东西。


海客叔在族长的逼问下,迟迟没有言语。最终他捂着脸道:“不,族长,没有他,这只是你的错觉。”

族长显然对这个答案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他背起包离开了。

海客叔踹了我一脚,让我跟着族长上路,怕他路上有什么意外。

离开张家时,我发现很多叔叔伯伯就像有预感一样,站在院外相送。

海盐叔竟然也在。

我记得他对吴邪意见很大,我本以为趁着这次失忆 他会把族长拉回张家,但是没想到,海盐叔并没有拦下族长。


族长就这样走了,漫无目的。

我跟着他走过几个城市,才发现,他并没有恢复什么记忆,对于吴邪的所在,甚至对于吴邪这个人,他脑海里应该是一片空白的。

我很好奇,在这种情况下,族长为什么会十分确定,自己过去的生命中会有这样一个人?

直到我看到他打开背包,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两贴膏药,平平无奇的膏药。

族长时不时就拿着那两贴膏药看着,也并不在意我的旁观。

一开始我并不理解这两贴膏药有什么特殊意义。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族长切下了一段膏药,贴在了自己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上,又拿着剩下的那些,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张家人练手指,练缩骨,到老了都是病痛。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张起灵,也老了。


我也骤然明白那两贴膏药的意义。

张家人不会想起来在不下斗的时候携带膏药,也没有那个心意,更不会在意最强大的张起灵有什么病痛。

但是族长知道,在他的生命里,就在他身边,有这这样一个人,透过他的强大看到他的脆弱,心系他的病痛,并唠唠叨叨的在他包里塞上两贴膏药。

原来从一开始,就瞒不住啊。


-


我看着族长来到福建,找到了那个一直下着雨的村子,他摸摸索索找到之前两人住的院子,却发现那里已经竖起一座自建的小洋楼,新婚的夫妇在阳台上晒着衣服。

他来到了杭州,找到了西湖旁的那个小古董店,却发现店面早就改成一间餐馆。原本冷清的店面,现在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族长站在店外,朝着一个方向看了很久,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方向是一个叫做楼外楼的餐馆的旧址。


我想,吴邪是真狠下心抹除了自己的所有痕迹。但我又不由得焦急,我在想那个老人身体怎么样?

他还能撑得到吗?

如果撑不到,我是否要拦下族长。

但我觉得自己拦不住。


后来,族长兜兜转转走了很多地方,几乎走遍了整个中国,有山东,有海南,有秦岭,有长白,还有墨脱……

最终,到了立秋这天他来到了长沙一个村子。

在一棵巨大的桂花树下,一个很奇异的老人坐在树下的轮椅上。

他头发几乎全白了,但容貌和身体还是中年人的状态,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他乍看之下年轻的身体,已经衰老的油尽灯枯。

跟容貌相反,他的眼睛里盛满了沧桑,在沧桑以外,又有一抹岁月永远遮盖不了的神色。

我想了很久,给这种神色定义为了两个字——天真。

看到他的脸,我立刻认出了这个老人的身份。

吴邪。

他静静的坐在桂花树下,像是坐了很久,像是一直在等一个人。


在看到族长的时候,吴邪愣了一下,我以为他会做出更激烈的反应,但是没想到,他只是低下头用苍老的嗓音骂了一句:“张海客怎么做的事!”

他抬起头来,便朝着族长张开了一个拥抱:“小哥,欢迎回家。”

即使计划失败,但这个老人眼里却充斥着豁达。


我突然理解了吴邪对族长的爱,在我死后,我想为你铺路让你过的更好,哪怕心里舒服一点都是好的。

但是,如果你想回来,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有时,我觉得吴邪真狠心,将两人存在的痕迹抹的一干二净,但有时,我又觉得吴邪给族长留了一条路线,深深地刻在族长心里。



我看着族长朝着吴邪走了过去,他就像失忆前无数次回家那样,摸了摸老人的白发,推着轮椅往院子里走。

我知道我的任务完成了。

很久之前,听说吴邪一个普通人跟族长在一起时,我非常嗤之以鼻。

因为寿命就是两人永远过不去的坎儿。

知道族长失忆后,我很感慨,因为两人之间的障碍又多了一个。

但是现在,我却突然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

我转身往村子外面走去。

身后吹来携带着桂花香气的风,传来了两人的对话。

“晚上想吃什么……”


也许两人的相处只有短短几十年,以张家人的寿命看来,微不足道。这几十年的相处却在族长心里刻下一条条路线,组成一张地图。


即使他失忆了,但无论他往哪儿走,终点都是吴邪。


他遇到的是垂垂老矣的吴邪,会像往常一样问一句晚上吃什么;就算他遇到的是一块碑,便也会对着那块碑,说:


我回来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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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永远绕不出去两个虐梗,一个是寿命,一个是失忆,这篇文俩都包含了,而我对这两个问题的看法也全都写在文里。

之所以最后设定见到吴邪是在长沙的一个村子,而不是三叔彼岸里写的雪山,是因为在我的文章里,我私心的想要吴邪再活一段时间,让他们相互陪伴的时间再多一点。


昨天被三叔的歌词虐die,来修了一下这篇文。

也许有很多姐妹过不去这个寿命梗,但是想一想,吴邪知道自己会先一步变老,先一步离开,也许会被张起灵忘记,但他后悔遇到张起灵吗?

张起灵知道吴邪会给予他温暖,给他一个家后,再抛弃他让他一个人在这世界上飘荡,但他后悔遇到吴邪吗?

知道瓶邪有个迈不过去的大虐梗,知道这是一把刀一捅捅一串,但是姐妹们,你们后悔嗑瓶邪吗?

不后悔,那这都不是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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